《種子》（71）
不知不覺，我伵的話題，由捐助制度變成鋤大Dee。
「Yes！又嬴！」大輝狀態大勇，漂亮連挫強手龍知梓和寒菲數局。「今晚特別好運！」當然啦！連遙不可及的莊鄒亦被你弄到手上。
龍知梓心情也挺不錯，邊玩邊笑嘻嘻，不亦樂乎。在這歡愉的氣氛下，唯獨寒菲的情緒比較內斂。初時以為她在擔心龍知梓，但看真一點，她留意的人是大輝。充滿疑惑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多次掃視大輝。
新一局開始了，大家再次將焦點集中在手上的卡牌。蛇，花，四條…
一陣敲門聲傳來，打斷了牌局。進來的是莊鄒：「唔好意思。我想借…」
她的話未完，大輝手中的卡牌已然掉落枱面上。「你塊面做咩白到咁？」他衝前到她身邊，摸額探溫，又碰碰手背。脫下外套，給她保暖。「隻手凍到好似冰咁！係咪唔舒服？」大家早已見慣大輝對莊鄒的關愛表現，不過這親密的舉動未免太令旁人側目吧！
大輝行為過態，但莊鄒的變化的確令人擔憂。「無…無事。」她臉色慘白，氣弱柔絲，舉手投足均散發出軟弱無力的虛勁。「我想借藍色原子筆。我嗰支無墨。」她尷尬地暗暗推開大輝的臂膀，繼續表明來意。
「我有！我而家攞畀你。」見莊鄒面有抗拒之情，大輝頓時收斂多了，後移半步。「要唔要飲杯熱嘢？朱古力？」他還是很擔心，忍不住再次嘮叨起來。
「唔需要喇…唔該。」她轉身離開，極力避開大家的注視。
「等陣！」大輝終究按捺不住，拉住莊鄒手臂。糟糕！難道我剛才的話刺激了他？他想要向莊鄒求個明白？「我想同你講…」
莊鄒止住腳步，回頭，待他接下來的話。
「我會再打MMA！希望你會支持我！」大輝半彎身，近乎乞求的態度。
「我等咗你呢句好耐！」不出所料，莊鄒十分興奮。可是，我們沒料到莊鄒會撲前摟著大輝又笑又哭又吻，場面惹笑又動人…
翌日，二人有如新婚夫婦般甜蜜，懶理旁人目光，眾目睽睽之下挽著手在校園內並肩走。「我哋去搵PE張（體育科主任，是大輝在MMA方面的啟蒙老師）。唔使等我哋！」說罷，大輝和莊鄒就動身去教員室。
「覺唔覺得，佢哋唔同咗？」萬珂望著二人背影，露出疑惑眼神。
「覺。」站在我和萬珂之間的寒菲，同樣目不轉睛，想在他們身上找出甚麼破綻。沒能。「直覺。莊鄒，有嘢隱瞞。」
聽到這裡，我從心底裡打了個冷顫。她們不會厲害到，目測大輝和莊鄒數小時，就能猜到二人發生了關係吧？
「你哋講緊咩？」我裝作不知袖裡，試探口風。
「無咩…」萬珂回神，安慰寒菲：「可能係我哋太多心。」
「嗯。」寒菲點點頭，認同。
是日校園，氣氛和平日很不一樣，大家都很雀躍地參與討論，探討「改革捐助制度」對學生們的利弊。
和龍知梓的預計一樣，主流意見分成三大類。Die-hard學生們反對這方案，不欲收窄和普通學生之間的距離。普通學生分成兩派。比較富裕的一派，沒有正式表態，一方面不想繼續原地踏步，另一方面又不太信任校董會；其餘一派，堅決爭取「直接廢除捐助制度」。
是龍知梓料事如神嗎？一半一半。
「直接廢除捐助制度」這概念，是龍知梓暗中命早已混入學生堆中的心腹，在首輪咨詢期間、於學生之間提出。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再加上昨天簡介會中，首輪咨詢報告和新方案對此類意見的嚴重忽視，散亂的力量被惹怒，一下子聚成其中一個大派別。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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