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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從 2月, 2021 起發佈的文章

《愛情微說.五則》微型小說

  《我寂寞》 「你愛我嗎?」你問我。 我沒有開口回答,僅報以熱烈的擁吻。 數十年後,我還是不敢告訴你:我不愛你,但我需要一個愛我的人。   《戀舊》 愛你,是因為你只活在我的過去裡。 如果與我廝守 的是你,我應該不致如此愛你。 我唯有將你藏在心裡,另找一個人伴在我身邊。   《最愛是誰》 我每天在你背後默默守護你,為你歡笑為你哭。 因為我愛你,亦因我最愛自己—— 我絕不會讓自己有任何經歷情傷的機會。   《愛情是甚麼》 我問:「愛情是甚麼?」 你答:「 BBPE , PQMB 。」 我帶笑輕吻專注打遊戲機的你,感激你在生死關頭還記得我習慣用倉頡輸入法。   《夕陽無限好 ?》 門不變,床不變,十年如一日。 你在變,我在變,一日如十年。 夕陽無限好?誰願渡黃婚?   *** 註:「黃」有「變黃而枯萎」之意 。 *****(完)  更多文章在 Facebook  /  Instagram  /  MeWe

《青年與海》微型小說

  「你不是跟朋友喝酒嗎?怎麼回來了?」   「本來是的……誰料有人邀請了那煩人的老頭,害我沒心情喝酒,那就借故提早離開。」   「你在說釣到巨型馬林魚的老人?」   「不就是他!每天四處吹噓自己多厲害!噢!真討厭!而且……只有天曉得他是真的釣到巨型馬林魚,或是湊巧在淺灘上撿到巨型魚骨!」   「你不相信他?」   「你相信?」   「我相信。大海變幻莫測,總有意想不到的新奇事。」   「話雖如此,我硬是沒能相信一個瘦削老頭可以單憑個人之力戰勝鯊群,將巨魚拖回岸,更何況他使用的只是傳統手划船和魚叉、刀子、船槳之類的簡單工具!這根本不合邏輯。」   「邏輯的確重要,但『相信』更重要。人生總有沒能解釋的事情,硬要找答案只會苦了自己。倒不如暫且放下理智,好好欣賞勵志的故事吧。」   「你講及重點了!知道我為何不喜歡那故事嗎?不就是因為那老頭硬要將得而復失的慘痛經歷講成勵志故事!」   「你用這種角度去解讀那故事,的確沒有錯。不過,為人生增添一點希望、一點意義,不是挺好嗎?」   「那是自欺欺人。」   「別說晦氣話,那會令你的心情更差勁。」   「嗯,母親。」   「快去休息吧。」   「晚安,母親。」   「晚安,我的孩子。」   與母親擁抱後,我到浴室抹身,然後回睡房去,瑟縮被窩裡。無法入睡。越是想要放空,越是察覺大量零碎卻不相干的生活片段在腦袋裡晃來晃去,十分礙眼。   我不再強逼自己入睡,窮目盯著窗外那片無窮的漆黑,看不見天和海的交界。也許天和海已然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消失,窗外的確只剩下虛空的漆黑。   驀地憶起早前經過碼頭時,有一遊客向我問路。他來自內陸的大城市,因聽聞有人捕獲巨型馬林魚而慕名前來拜訪。我仔細打量他。他衣著講究,談吐有禮,雙目有神,但我不喜歡他——他說羨慕我這以海為伴的漁夫,認為我的生活必定是自由自在的。聽罷,我笑而不語,沒有告訴他老頭的住處,逕自走開了。   為何有人會喜歡海?無邊無際,看不見盡處,看不見出路,看不見任何可以掌握在手的事物。他說自由自在,我說了無意義。出海撒網,收網回航。我用魚蝦蟹的生命換錢,正如大海用我的人生去編寫它的浩瀚故事裡的一個小橋段。   我依然如此的

《痴蓮》微型小說

  二十年前——   小荷是個人見人愛的六歲小女孩,胖胖白白的臉配上一雙水靈大眼。她每天穿著荷媽親手做的一雙由彩色布碎拼湊而成的小鞋子到處玩耍,有時會跟同村的孩子們跑上山頭採菇,有時會為獨居老人送上新鮮採摘的漂亮花朵,有時會在湖邊遊蕩。   荷媽曾多次提醒她切勿走近湖邊,但小荷偏偏喜歡看蓮花,說蓮花是仙女的化身。荷媽 忙著預備晚餐,不甚耐煩地反譏小 荷 幼稚 。小荷不堪被譏諷,激動嚷著會帶蓮花仙女回家,然後頭也不回衝出家門。   傍晚,晚餐備好了,小荷還沒有回家。荷媽心緒不寧,深怕小荷遇上意外。她挑燈外出,急步走往湖邊。   小荷不在。   荷媽的心頭涼了大截,連忙前去村長家求助。沒多久,大伙兒在湖邊 叢林間搜索。   無發現。   村長打算重新部署搜索行動之際,有人指著湖中央的一朵蓮花大叫:「看!湖中那朵蓮花上有一隻鞋!」   大伙兒定睛細看,卻因光線不足而未能確定那是否一隻鞋。 荷 媽救女心切,不理眾人勸阻跳入湖中游向那朵蓮花。游著、游著,她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為免有更多人命犧牲,村民只得待天亮才落水找 荷 媽。不出所料, 荷 媽的腳踝被水草纏住,溺斃湖底。村民認得蓮花上的鞋子確是屬於 小荷 ,但找遍湖底亦找不到她的身影。唯有繼續在林間搜索。無果。個多月後,眾人認為找到 小荷 的機會渺茫,於是停止搜索。   村裡開始流傳蓮花仙女帶走 小荷 的傳聞……   「那是在你出生前發生的事情?」阿夏一邊聽得著迷,一邊望著車窗外的油油綠草地,驚嘆著這寧靜山村背後竟有這種可怕事。   「不。當年我十歲,和小 荷 挺熟絡。」芙兒沒心情欣賞風景,逕自倚著椅背,微微仰首凝視車廂天花那色調偏冷的米光燈。   「小 荷 失蹤一事是你當警察的原因嗎?」阿夏與芙兒作伴數年,不難看出芙兒心事重重,尤其今趟「回鄉之旅」是離鄉別井十多年的芙兒主動提出,可見其別具意義。   「嗯……一部份吧。不能說是完全因為她,也不能說是與這事情毫無關係。」芙兒苦笑,些許後悔無故主動提及這大煞風景的陳年往事。回鄉目的不是向各位鄉親苦老宣佈自己與阿夏的婚訊和設喜宴嗎?不是要歡天喜地、眉開眼笑嗎?   「不管如何……」阿夏是個聰明人,明明對案件內容細節有興趣,但也知道要適可宜止。他輕拍芙兒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