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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長篇小說(108)

《種子》(108)

翌日,上學時間,我仨同時出門口。大輝如常上學去;再次變妝的外賣哥去我家躲起來,稍後和龍知梓、龍知銳相認;我去了找萬珂。
  

無可否認,我掛念她。沒深究原因,愛情、倚賴或是習慣,只知自己想見她。看見她時,會講甚麼,該是提分手吧!不能再舉棋不定!有關「龍家巫覡血脈」的事情,該會以後留書相告。不能讓她們插手事情…
  

如大輝所言,萬母老早已出門上班,萬宅只剩下萬珂一人,可直接登門。門開了,萬珂立時愣住,沒想過是我。兩秒過後,眼眶紅紅,嘴角卻勉力淺淺上揚:「你呢幾日去咗邊?大家都好擔心你!」顫抖的雙手花了五秒多才成功開閘。心頭是莫名的疼痛,但我佯裝看不見。
   

我連忙入屋關門,概講述這幾天的事情(是我和外賣哥昨天共同議定的版本)。她保持笑容,邊聽邊再次檢查書包。「估唔到會係咁!」收拾好書包,她和我乘升降機下樓去。匆匆截了的士,在車上繼續聊天。
  

車廂內,虛寒問暖,閒話家常。彼此的笑容很生硬,因為清楚對方的意圖:分手。我不願拖累她,她亦不願再增加我的罪疚感。明明目標一致,偏偏就是開不了口。明明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偏偏就是捨不得。我們之間,真的沒有愛情嗎?
  

「不如我哋分手?」一番猶豫後,我們巧合地同時開口。
  

「好。」接下來的答案,反而不帶沉重之感。相視而笑。
  

換個身份相處,感覺良好得多。
  

快到學校了。的士停在後一個交通燈口前,我們繼續愉快聊天,享受珍貴的平凡。停在右邊的黑色私家車裡,司機位旁的男子瞄了瞄我們,突然下車走近,輕敲車窗。心感不妙,坐在右邊的我,不期然側身擋在萬珂面前。司機沒戒心,降下車窗:「咩事…」
  

話音未落,男子一記手刀擊在司機頸側。司機沒來得及呼救,昏過去了。萬珂幾經風浪,很快定過神來,企圖打開另一邊左邊車門逃走。但門還未全開,另一不知哪來的男子已走近左邊車身,嚇得萬珂立即閂門。被困了…
  

突然,右邊男子傳來一聲慘叫,昏倒在地。「走!」大輝從後打暈他後,立即轉身應付其餘數名男子。我馬上拉著萬珂從右邊落車,並掏出伸縮棍反擊。奈何敵眾(約二十名男子)我寡(兩男一女),我們只有捱打的份兒…「快啲攞部機出嚟!」對方是衝著接收器而來,亦知道它在萬珂身上。
  

好不容易,終於有同校學生領著PE張和數名老師帶著掃帚、地拖前來。一場混戰正式展開。眼見PE張沒有武器在手,敵方逐將焦點放在其他率先衝前的數名老師身上。被忽視的PE張,趁亂繞至後方偷襲敵人。招數和大輝差不多,拳拳狠勁,專攻脆弱身體部位,一拳打昏一個。十多秒已打昏四人。
  

敵方陣型被擾亂、將焦點轉移至PE張身上之際,大輝再次發難,瞬間打昏兩人。我和萬珂伺機衝出重圍,拼命跑向不遠處的學校…
  

龍氏醫院。在龍知梓和龍知銳的共同命令下,醫生破例安排最大的病房給我、大輝和萬珂。
  

「咁樣做最安全,但就要委屈萬珂…」龍知梓看來沒甚異樣。
  

「我都未嗌委屈,幾時輪到萬珂!」我講笑話、搞氣氛,想逗逗大輝說話。打架後,大輝沒說過一句話。
  

傷勢非輕,上擂台絕非良策;即使能夠蒙混上台,肯定捱不過一個回合。PE張勸大輝放棄,強來只會令傷勢惡化。若不幸變成永久創傷,就一輩子沒能再上擂台。
  

留得青山在,哪怕無柴燒。但眼前快要到手的柴枝,是可遇不可求的最後一批絕頂好柴!
  

家長望子成龍的心態越益普及和變態,全城學校為求得到富裕家長的青睞,除了不斷提升基本的教學質素,還積極在課外活動上爭取佳績。曾有學校為求得到學屆拳王的寶座,特意安排一位二十五歲的學生參賽。所向披靡,輕易奪得寶座。事後,有人揭發該學生是「新插班生」。插班前,是久經訓練的職業拳手。自此,學屆拳賽新增年齡限制,以防再有學校利用此漏洞奪標。
  

大輝今年二十歲,下年已不符合學屆資格,學校定不會再提供此優厚的待遇。轉戰公開賽,要和經驗較自己豐富的對手匹敵,需要更長時間訓練。奈何對大的追夢行為,輝爸的耐性幾近殆盡。早已領教過輝爸的傳統思想,不是花錢可以擺平的。他恨不得大輝放棄MMA,盡快投身職場,明白社會的現實,莫再留戀不切實際的拳擊夢。
  

天時、地利、人和俱全,人生的轉捩點!怎會輕易捨得放手!
  

眾人苦口婆心的勸說,都不及那遲來的身影舉足輕重
  

「如果,連我都叫你放手呢?」病懨懨的莊鄒由龍知銳攙扶到來,聲音微弱而刺耳,刺得大輝流下男兒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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