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34) 視線再次清晰起來時,我仍躺在床上,但萬珂已不在。 睡房內一切如常,無任何異樣。不是夢,心頭反倒鬆下來:突然和萬珂這樣親密,我實在措手不及。 還是獨個兒的生活比較適合我,沒有意料之外的事情會發生… 打個呵欠,伸個大懶腰,想要到廚房喝杯水。 甫開房門,驚見客飯廳變了樣:基本間格還是老樣子,但牆身不是平日的米黃色油漆,而是略略反光的暗直紋牆紙;天花高得不像樣,配上極為浮誇的水晶大吊燈。吊燈款式看上去有點奇怪,像是為了遷就牆身間隔,硬生生剁下了部份枝節;梳化、餐枱餐椅、高櫃矮櫃,全換成英式傢俱,還多了茶几和地毯。 我身在夢中! 我先到浴室察看,變了桑拿房,和龍知梓家中的一模一樣;再到廚房察看,沒異樣,仍然整齊乾淨;父母的睡房,根本不是一間房。沒有天地牆、傢俬雜物,甚麼物質都沒有,僅是漆黑一片的空間,伸手不見五指,恐怖。 迅速關門,退回客飯廳,身後隨即響起一片人聲。 「哎呀!」大輝激動地扔下手上的棋子,痛苦地掩面大叫。 「你又輸喇!」莊鄒望著他的傻模樣,笑得開懷:「我罰你飲廿四碗廿四味!仲要無得食山楂餅送口!」她雙眼突然反白,癱倒地上。茶几上的棋盤消失了,隨而代之的是廿四大碗涼茶。即使莊鄒昏倒,大輝還是乖乖灌下所有廿四味。 龍知梓和寒菲在切磋武藝,各自拿著一柄大刀,追逐互砍。慘被砍中的傢俱現出破口,噴出金沙。金沙流盡,破口隨即消失。遍地金沙,盡是二人的鞋印。 梳化上,麥澤坐在外賣哥大腿上,專注地玩手提電話,完全無視他。外賣哥從後擁著她,親她耳珠、頸側,雙手在她身上自由探索,旁若無人。情到濃時,他甚至把麥澤壓倒梳化上,伸手入裙內繼續放肆。但麥澤對他的行為無甚麼特別反應,自顧自繼續玩小遊戲。 與其說麥澤是不理睬他,倒不如說她根本不察覺外賣哥的存在。 萬珂呢?我突然想起。 ...
煩惱,源於對人事物的執著和不理解。 冀以筆作燈,將煩惱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