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體兩面》短篇小說（15）

《一體兩面》（第十五章）

（類．三警視角）


想不到，疑人會是兩個普通不過的年輕人：邵逸榮和李珀綾。


根據口供內容，李珀綾是無辜被捲入事件當中。個人誠信方面，她是警方和醫管局一起千挑萬選出來的護士，身份背景全都是可以查證得到的，半年來照護張家敏的表現亦獲得高度讚揚。撇除巫覡之說，她的口供可信性比較高，儘管她沒法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至於邵逸榮…他否認自己是邵逸榮：「我係邵逸榮嘅部份人格，叫做榮仔，兇手就係另一部份，叫做阿逸。」這種話，怎能令人完全放下戒心？但他能詳述事情始末和細節內容，甚至主動提出建議，教大家如何避開「對調」巫印。更要命的是，他即席示範巫術的威力，穿牆、飄浮、瞬間轉移，還說自己力量不足，暫時沒能做大型示範！表面上，大家採納他的建議，暗地裡卻不約而同投下不信任一票。


不過，他同樣沒有對警方完全信任，提出一個條件：他要和李珀綾形影不離。


「好！」葉Sir信口開河。世桃嶺張生講過，李珀綾血統不純正，不能進入總務部大樓範圍。Madam Liu有點惱怒，但還是選擇花時間想辦法。


*****


（類．三警視角）


車上，五個人。Madam Liu在司機位，旁邊是「邵生」，後座由右至左，依序是阿蔣、李珀綾、大肚黃。大家所忌諱的，只是來歷不明的邵生。如果邵生發難，阿蔣及大肚黃就要以李珀綾作人質。不過這做法有隱憂，若果李珀綾只是幌子，是在必要時可以捨棄的棋子，那還有甚麼可以作籌碼？


Madam Liu密切留意邵生的一舉一動。他板著臉，倚窗托腮，呆望窗外景物。「知唔知張生個全名？」在某路口，邵生終於忍不住問。


「唔知。」Madam Liu決絕回答，怕他出口術。


「咁佢咩樣？」邵生目無表情，連李珀綾也不知道他在打甚麼主意。


「陣間你就會知。」Madam Liu態度依然強硬。撇除陰謀論，她認為邵生懷疑張生是認識的人，是一個他不敢面對的人。


邵生沒再多話，但Madam Liu的心沒有安定下來，疑心反而燒得更加熾熱。世桃嶺到底在事情中擔演甚麼角色？八百五十多條人命，何價？！


大肚黃沒Madam Liu那麼偏激，只是淡然分析。這小子沒惡意，只是不太懂和陌生人相處，所以無意間滲露出不友善的感覺。他應該會比張生更容易擺平。


十年來，大肚黃接觸過張生不下百次，多是傳遞文件之類的工作。那傢伙心思縝密，一言一行都是幾經精雕細啄的藝術品。單是交接文件這麼簡單的事，除了簽收，總會在寄出的公文袋背面寫下數句可圈可點的簡單備註。會做這類事情的人多的是，不過令大肚黃印象如此深刻，原因是十年前的張生只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到底是把精神壓逼到何等緊張的程度，才能完全消除天生的惰性，自然做出這種推算對手的事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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