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體兩面》短篇小說（25）

《一體兩面》（第二十五章）

（類．珀綾角度）


雖有蔣Sir陪伴在側，但珀綾仍感納悶。


「係咁㗎啦！你鍾意咗榮仔，就無人可以代替佢令你開心。」蔣Sir懶理珀綾，逕自在旁翻閱雜誌。


「你有女朋友未？不如講你兩個啲sweet嘢嚟聽下！」珀綾不放過任何機會，逗蔣Sir聊天：「等我學下嘢嘛！」


「突然咁口花花嘅…成個榮仔咁款…」蔣Sir忍俊不禁。他這兩天早已悶得發慌，只是礙於有工作在身，不便放鬆下來。現在難得有個八婆在身邊，他當然樂於表達自我。


蔣Sir本來就是個活潑的人，喜歡和他人分享生活中的好人好事，覺得很快樂。可能是年紀相近的緣故，他的話輕易引起珀綾共鳴。西裝筆挺的他，皮膚黝黑，身形魁梧，看來勇武硬朗；意想不到，一談起愛人，他竟會變得如此嬌羞感性。就像一個懷春少女，侃侃而談自己的戀愛經驗：初戀的感覺、如何被撇下、如何放下傷痛、為何愛上現在的心儀對象…


「雖然身邊好多人唔支持我，但係我好多謝Madam Liu同大肚黃畀咁多鼓勵同支持我…」他哭得淚眼通紅，像選美冠軍發表得獎感言那麼激動，充滿感恩。「做呢行咁危險…如果我唔好彩死咗，希望佢仍然得到幸福…雖然我一定係最好嗰個…」他越講越遠，遠遠超出珀綾的預料。


「冷靜啲…」珀綾措手不及，只懂遞上紙巾，加以安慰。不過，她很高興：學生時代的好姊妹，亦未試過在自己面前這樣涕泗縱橫。


*****


（類．珀綾角度）


突然傳來一陣門鈴聲，珀綾應門，迎來家傑。家傑見到蔣Sir的狼狽相，愣了愣，瞬間回復平日的微暖笑容：「係咪我哋招呼不周？」


「唔係！」珀綾的答案極為牽強：「我哋傾偈，開心過頭…」


「嗯…」家傑不懂如何回應珀綾，唯有突兀地另開新話題，表明來意：「總務部已經下達逐客令。請你哋收拾行裝，盡快離開。」家傑得到的最新指令是「李珀綾不能留在世桃嶺」，原因是老闆們怕她會招來不可預期的麻煩；至於「李珀綾的去向」，老闆們則沒有下達任何命令…


「但係…」鼻頭發紅的蔣Sir已平復情緒，發揮出執勤時應有的專業水準。


「我哋已經聯絡咗一哥。」家傑一句，截住了蔣Sir所有不滿。


蔣Sir和上司簡單通話後，無奈地對珀綾說：「快啲執嘢。一個鐘之內，必需離開。」沉思了好幾秒，突然想到甚麼似的：「珀綾，我想同張生單獨傾幾句。」


「咁我返房執嘢。」珀綾第一次見蔣Sir那麼認真，明白事情嚴重性，於是乖乖退下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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