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不掩瑕》短篇小說（15）

《瑜不掩瑕》（15）

晚上，約孫叔到大排檔去。故地重遊，孫叔憶起落魄之時，不禁多喝數杯。數杯落肚，自然會開黃腔。這夜的笑話，勁黃，還要是衝著勁皇和黃瓊的事而來。

  

勁皇也喝了很多酒，傻傻跟著孫叔大笑，沒有絲毫抗拒。直至，孫叔有意無意地說了句：「姣婆遇著脂粉客，互相需要，天作之合…」

  

和孫叔道別後，勁皇孤身走在無人大街上。他想去找黃瓊。找她幹啥？不知道。

  

肯定，黃瓊需要他。不過，他需要黃瓊？這說法挺無稽的，可他不自覺猶豫起來，重新反思二人的關係。

  

經濟上，他本來就不愁錢銀問題，不需倚賴任何人；肉體上，他們的確發生過關係，但那不足以讓他成癮；情感上，他只是帶著贖罪心態…哪裡出問題？邏輯思考，似乎沒法助他找出問題根源。

  

憑感覺，提及黃瓊，勁皇首先會想起甚麼？公園長廊上，「借花敬花」的一幕。她帶笑道謝，幸福滿溢…

  

如夢初醒。加快腳步，來到黃瓊家前，猛按門鈴。

  

黃瓊在防盜眼一瞥後，匆匆開門開閘。關門閂閘後，黃瓊才嗅到濃烈酒氣，驚覺勢色不對。

  

為時已晚。

  

勁皇粗暴地擁她入懷，瘋狂吻她，吻得她快要缺氧。吻後，乘著那難得的喘息空間，他湊近她耳邊喃喃：「我愛你…在一起…好嗎？不用再介意外表…不用再掩飾…」酒後之言，含糊不清，內容難辨真假。卻有如利刃，刀刀分明，刺在黃瓊心坎處。

  

黃瓊忐忑，停止掙扎。以汪汪淚眼，痴迷地回望勁皇。勁皇心如鹿撞，再次吻下去。雙手開始不安份，在黃瓊的睡衣下放肆起來…

  

又一輪翻雲覆雨，繾綣纏綿。

  

激情過後，勁皇安睡床上，黃瓊裸座床邊，對鏡發呆。

  

勁皇的話語，縈迴不散。三言兩語，道出她的理想世界。但現實世界告訴她：沒可能。

  

曾經，為了愛她的家人，黃瓊一直努力生存。面對絕望的人生，她大笑著。不可以就此放棄，萬萬不能辜負家人的愛和期望。五年前，大姐和二姐相繼出嫁，父母退休，遷居國外。一家人，各自各精彩，鮮有聯絡。

  

信望愛頓成泡影，一切空空如也。

  

錯的是自己。明知他人不會長伴身邊，不該將感情託付他人身上。該要將全副精力投放自己身上…

  

黃瓊霍然站起，在鏡前騷首弄姿。怪物，真難看，多嘔心。連自己也沒能愛上自己，別指望他人會對自己付出永久的真愛。

  

她再次偷吻熟睡的勁皇，感謝他為枯燥的人生帶來一場美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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