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不掩瑕》短篇小說（20）大結局

《瑜不掩瑕》（20）大結局

勁皇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尤其是右腳腳踝，以嘔心的角度扭曲著。光是從旁看著，孫叔已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不用先療傷嗎？」孫叔攙扶勁皇，一起來到防腐室。勁皇搖頭苦笑。他的喉嚨中棍受傷，說不出話。

  

打開旅行箱，將黃瓊抱出來。臉上身上的化妝品，有少部份已然溶掉，黏在旅行箱內壁。孫叔閱屍無數，望了黃瓊兩眼，已想像到她卸妝後的模樣。

  

果然，是一隻怪物。

  

看見黃瓊，勁皇立即忘卻痛楚，靈活地拿起化妝掃，替她補妝。眼神不再空洞，溫柔，細心，快樂，有神。

  

對！他要努力，助黃瓊漂漂亮亮地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若是一個月後見到這種眼神，孫叔會很放心；但偏偏是在這一刻…

  

紙板箱裡，美麗的黃瓊，酣睡在滿床小花上，無憂無慮。可憐身邊的勁皇，半死不活。

  

「還有甚麼要放進去？甚麼都可以。」孫叔吁一口氣，把心一橫：「其餘事情，我自有辦法擺平。」

  

自知泥足深陷，沒救了。倒不如，一了百了。

  

勁皇淡然一笑，可愛地指指自己鼻頭，流下感謝的眼淚，向孫叔展示背囊裡的捆捆大鈔和大量化學物。依從孫叔指示，他脫過清光，躺在地上。

  

孫叔嘆一口氣，找來新抹布將勁皇焗死。殘忍又仁慈的告別方式。

  

勁皇腦海裡的最後一個片段，是快樂的、幸福的…黃瓊帶笑道謝，從勁皇手裡接下人生中第一朵花…

  

為勁皇的面容和身體化妝。時間倉促，妝容稱不上漂亮，但至少不會像頭怪物。孫叔知道，勁皇不會想當一隻怪物。

  

蓋棺。入爐。

  

接下來的數小時，孫叔一直在控制室內，緊盯著電腦屏幕不放。屏幕上的數據，黑白分明，無意間將孫叔心裡的多餘情感焚燒殆盡。

  

「多餘的。」冷靜下來後，孫叔以三個字了結自己對二人的一切情感。他們已然逝去，何必繼續投放情感？對逝去的人事物繼續投放感情，不就等同將鈔票倒入大海？多餘！不設實際！作繭自縛！倒不如花點時間去想想，自己該要如何花掉那捆鈔票…

  

「又接到『生意』嗎？」主管看見孫叔在控制室裡，不禁喜上眉梢。

  

  

「鼠狐猴，老死的。」孫叔豎起三隻手指，示意會分三萬元給主管作掩口費。「真不明白，那些人為何會捨得花這種代價，值得嗎？」

   

*****（正文完，另有資料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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